“這里面不要的都扔了罷。”收拾屋子的時候,父親指了指五斗櫥最底下那只整個拉開的抽屜說道。“什么?”我走近望去,那是幾十盒音樂磁帶,在抽屜的深處堆疊得整整齊齊,要不是這次大掃除,我甚至都快忘了他們的存在。
我蹲了下去,順手拿起最上面的一盒磁帶,因為閑置的太久,盒面上蒙了薄薄的一層灰,原本已有些許褪色發白的紙質封面在布滿劃痕外殼的映襯下,更增加了一絲歷史折舊感。這些“文物"也確實有些年頭了,最早的一盒磁帶已近二十五年一什么時候買的,在哪里買的,和哪些小伙伴一起邊聽邊唱的....隨著我輕輕拂去外荒的灰塵,這些記憶都漸漸的清晰'起來。
在那個不富裕的年代,一盒磁帶九塊八毛錢,對于還在上小學的我已然是筆不小的花費省吃儉 用的從零花錢里摳下五毛一塊,往往要過許久才能湊足。還記得在蘇州大公園附近,有一家專門賣磁帶的音像店,那是我常去的地方,哪怕不買也要摸一摸,看一看,選好了自己想要的磁帶,便一直心心念念的記掛著,等到錢一準備好,就迫不及待地奔向店里,當拿到磁帶撕去外面透明封膜時,是最讓我興奮不過的了。沒錯在那個時代,快樂也真的是這么簡單。從收音機到隨身聽從一盒磁帶到幾十盒磁帶,這種快樂一直延續到了高中畢業。
大學那會兒,CD機開始流行起來,磁帶便漸漸地被冷落,伴隨著一次次的整理搬遷,他們也輾轉于各個不起眼的角落,就像是完成了一個時代使命后的功成身退。
收眼底的這(zhe)家(jia)棲(qi)身地,因為我(wo)(wo)(wo)也不(bu)記(ji)住(zhu)是(shi)啥子(zi)階段(duan)把我(wo)(wo)(wo)們(men)轉(zhuan)變(bian)出來(lai)的了,可能還(huan)好多(duo)長時間(jian)了吧,平時這(zhe)家(jia)屜子(zi)較少開,也許有也僅(jin)是(shi)翻開淺淺的一(yi)位口(kou),令人(ren)未曾特別留意到我(wo)(wo)(wo)們(men)。想找不(bu)到當我(wo)(wo)(wo)們(men)在此(ci)真相大白的階段(duan),錯過我(wo)(wo)(wo)們(men)的只是(shi)“扔(reng)了罷”的命(ming)數。
我知道這些磁帶終究是不會再派,上用場的了,但要扔掉,卻還是舍不得。對我而言,他們不僅僅只是被時代淘汰了的音樂存儲介質,而是承載了我那段美好回憶日子的載體。回憶,是需要有一個觸動點的,等到我老了記憶開始模糊,我還是希望有這么一些東西能讓我想起些什么。
“放著吧,扔了怪嘆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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